我们的美国之行即将结束,回顾为期四周的培训与考察历程,相对以往多是匆匆而过、蜻蜓点水似的出访而言,完全可以说:印象深刻,记忆隽永。通过地毯式轰炸般的培训课程与考察,“迫使”我了解了很多本没有机会甚至不太想了解的学科知识与相关学科的前沿动态。例如,对于气候变化(Climate Change)、全球变暖(Globe Warming)、温室气体(Greenhouse Gases)等当前几乎无人不谈、无处不谈、无会不谈的炙热话题,其实我此前的知识几乎为零,甚至连A1、A2、B1、B2都完全不知所云。而现在,虽然仍没有任何研究心得,但其宏观尺度的背景、有关基本概念及前沿动态,自认为凑合凑合也勉强可算个“门内汉”了吧。此外,水文学(Hydrology)、水资源综合管理(Integrated Water Resources Management)、海岸带综合管理(Integrated Coastal Management)、生态系统与环境(Ecosystem and Environment),这些此前基本未涉及的领域,通过培训,尽管还谈不出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但也算有了一番“浮光掠影”的经历,半知半解。此外,对培训内容之一的关于中美文化的异同,两国间近80年曲折反复的“怨偶”关系,相互间的误解与理解等方面,有了更清晰的脉络与更深刻的认知。收获颇丰,不一而足。收拾行囊之际,再静思细想一番,此次赴美培训,如果简要概括,印象最深的关键词是什么,脑海中显映出的答案是:数字化、数据共享、数学模型。 1. 数字化 我们生活在一个一切都日益数字化的时代,这一点在美国感受尤为深刻。当飞机降落,打开手机,美国AT&T移动通信讯号立刻到位,据说几乎美国的任何角落,都被它清晰的信号所覆盖,这从我们的美国之行得到映证。AT&T的数字通信业务已覆盖全球215个国家!在乔治梅森大学(GMU)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畅享无线网络带给你的快爽与便利;在机场候机楼,甚至在酒店与小宾馆(INN),都配置高速无限网络(High-speed Wireless Internet)服务,而且基本都是免费的。在中国,要做到这一点,恐怕还相当有待时日。上课时我们还了解到,美国的全国地理地貌已完全数字化,你只要从相关网络下载一组数据,你所需要的美国任一区域的地理地图就可在电脑上快速清晰地生成,这些数据不仅准确代表了区域地理特征,而且是高度网格化的。卫星数字导航(GPS)在美国已非常普及,只要输入目的地信息,你绝不用担心两眼抹黑。据介绍,美国大兵进入伊拉克如入自家后花园,很大程度上依赖的就是可精确到米的军用GPS导航仪。全球数字化,毫无疑问,美国走在了世界前列。 2. 数据共享 此次培训给人印象最深,也是最令人“羡慕”的莫属美国的数据与资料共享。培训安排的涉及气候变化的讲座约有10个,授课老师引用的关键背景资料与数据都基本相同,涉及美国气候变化的地理、水文等数据竟完全一致,经了解,这正是由于共享同一数据来源所致。通过访问美国内政部地质调查局(USGS)和其授课老师的介绍,USGS拥有全美极为丰富的地质地理、水文气象资料,除非涉及国家安全的,大量数据都是免费共享的,可从其相关网络中下载(当然需要合法身份),而且相当实用。在GMU,学生(当然包括我们)都可从大学相关网页中免费下载很多资料与文献。另据介绍,凡是由联邦政府与州政府或相关政府机构资助项目的相关公共数据都应是共享的(资助经费的大部分都主要用于实地科学观测和仪器设备),由于数据共享做的较好,在美国从事科研工作资料收集相对便利。而在中国,任何人从事任何大一点的项目都不得不费尽心思与周折甚至花费大量经费调研与收集资料(有时甚至花钱也买不到)。项目完成后,所有成果与数据都几乎成了研究者的“私人财富”,别人要进一步从事相关类似研究,对不起,从头开始收集资料与数据吧。试想这是多么惊人的人力与财力资源浪费。我甚至认为,不能共享应该共享的有关公共、基础数据与资料,是导致中国科研低水平重复的主要结症之一。数据共享,中国的科研工作者何时才能象美国一样,解除这“心中之痛”。 3. 数学模型 此次大部分培训课程与每到一个机构考察,具体内容印象最深的就是数学模型。不论是研究气候变化、还是水文水资源、海岸综合管理、生态系统与环境,几乎都是建立和应用数学模型。我不太懂数学模型,我理解也许是这类研究尺度宏观、加之不确定因素较多,数学模型可能是较好的手段吧。从授课演示的各类模型看,有些感觉还挺解决问题,其中印象较深的是课堂上我们全体培训团成员都直接参与设计参数与演练的水资源综合管理模型。在USGS、密西西比大学等考察时所听的讲座也几乎都是各自研究内容的数学模型。看来我们这些以试验为主的材料科研工作者,必要时也可借鉴数模的手段。此外,我认为,美国的学者们普遍采用数模的手段,还可能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基础与和公共数据资源丰富与数据共享,为建模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与便利的条件;二是美国的科学研究非常重视实验尤其是实地科学观测,以不断校验与修正模型,使之更为准确和逼真。而中国主要从事数模研究者,可能主要在数学手段上多动脑筋,而由于缺乏大量的基础数据与观测数据支持,模型与实际可能偏差较大。由于不懂,姑妄言之。(2009年11月13日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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